忆从樊口载春酒 步上西山寻野梅 ——鄂州之行(3)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【关键词】
【摘要】四、品尝清泉村酒,慰藉思恋故土情怀 鄂州有苏轼愿意见到的人,可解思乡之情,可慰贬谪之苦,他愿意到鄂州还因为有乡村风味可以品尝,那就是梅、泉
四、品尝清泉村酒,慰藉思恋故土情怀
鄂州有苏轼愿意见到的人,可解思乡之情,可慰贬谪之苦,他愿意到鄂州还因为有乡村风味可以品尝,那就是梅、泉、饼、酒。
菩萨泉在西山顶上。“今寒溪少西数百步,别为西山寺,有泉出于嵌窦间,色白而甘……”此泉的发现也源于一次游览,元丰三年(1080)十月,李常(字公择)从舒州(今安徽安庆)来看望苏轼,二人同游鄂州西山,受李的嘱托,苏轼专门撰文《菩萨泉铭并叙》,记叙了泉得名的缘由:东晋陶侃将所发现的文殊师利像藏于寒溪寺,寒溪寺西边数百步有西山寺,泉就在此处,所以得名菩萨泉。“像在庐阜,宵光烛天。旦朝视之,寥寥空山。谁谓寒溪,尚有斯泉。盍往鉴之,文殊了然。”(《菩萨泉铭并序》)苏轼之铭展示了佛性的光芒与此泉的神奇。
从此以后,苏轼就常常饮用菩萨泉,甚至把它作为礼物赠送。他在《武昌酌菩萨泉送王子立》中写道:“送行无酒亦无钱,劝尔一杯菩萨泉。何处低头不见我,四方同此水中天。”[2]1084王适(字子立)是苏辙的女婿,又是苏轼的弟子,深得苏轼的喜爱。元丰四年(1081)三月,王适自筠州回徐州参加秋试,路过黄州,苏轼写下此诗送之。作者借用《严楞经》中的“有佛出世,名为水天,教诸菩萨,修习水观,入三摩地。”[6]由菩萨泉之名联想到水天之佛,由泉水映出自己的影子联想到“修习水观,入三摩地”,进入禅悟之境。此泉水可照见“我”,别处的泉水不也同样可以照见“我”吗?四方之水,如菩萨泉一样,水中映人,水中映天。这末两句正是劝告人们要早入禅境,同时也非常切合苏轼希望王适此次秋试顺利入围的殷切之意。
苏轼更喜欢以菩萨泉水烹茶。元丰五年(1082)清明节后,参寥远道来访,二人曾同游西山③。苏轼有“寒食清明都过了,石泉槐火一时新”的诗句,他问参寥茶新是的,为何泉水也是新的呢?参寥说按照习俗,清明是要淘井的。苏轼还在梦中记其事,载于《记梦参寥茶诗》中[7]。
品尝米饼、饮用村酒。苏轼曾以戏谑的口吻写到:“刘监仓家煎米粉作饼子,余云为甚酥。潘邠老家造逡巡酒,余饮之,云:莫作醋,错著水来否?”苏轼对刘家的饼和潘家的酒有深刻印象,刘唐年(黄州主簿)家作的米粉煎饼很酥脆,潘大临(字邠老)家自酿的逡巡酒有点酸。可是,过两天他郊游时念念不忘饼和酒,不惜赋诗求之道:“野饮花间百物无,杖头惟挂一葫芦。已倾潘子错著水,更觅君家为甚酥。”他是美食家,可是对乡村简单的食物,他都以极大的兴趣去尝试、记述和描写,表现出他对生活的热爱。
五、鄂州之行是苏轼对黄州贬谪困境的跳脱方式之一
在鄂州的活动,对于苏轼黄州的贬谪生活,在空间上和时间上都是最便捷的缓解与补充。
地域空间上的跳脱。苏轼被贬到黄州的诏命是:黄州团练副使,本州安置,不得签署公事。黄州、鄂州隔长江相望,离开黄州到鄂州是跳脱出“本州安置”最直接的方式。北宋行政区划分路、州、县三级,黄州、蕲州属淮南西路,黄州为“下”州,下设黄冈、黄陂、麻城三县[8]205;蕲春为“望”州,下设蕲春、蕲水、广济、黄梅四县[8]201。鄂州属荆湖北路,为“紧”州,下设江夏、崇阳、汉阳、武昌、蒲圻、咸宁、通城、嘉鱼八县[8]267。当今黄冈市范围之内的黄州、蕲州在北宋不是属于同一州,他到蕲水清泉寺等地游览已经是离开“本州”了。而黄州、鄂州则分属不同路,却只一江之隔,“纵一苇之所如”(《赤壁赋》),一苇渡江即到,他离开黄州到鄂州就是离开了“本州”,更离开了本路,这比到蕲水等地给他的感觉更不同,在空间和时间上都能让他感觉得到离开了圈禁之地“本州”。没有比鄂州之行更便捷、更简单的跳脱困境的方式了,鄂州之行对于他而言就具有了象征意义。
自由适意的精神追求。鄂州之行具有跳脱精神困境的象征意义。他到黄州不久就对朋友说:“黄州真在井底,杳不闻乡国信息”、“此中凡百粗遣,江边弄水挑菜,便过一日。”(《与王元直书》)黄州闭塞如在井底的环境,过着单调无聊的生活,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无依,他需要精神归属感。因此,同样是游山水、观亭台、会友人、饮酒作诗,在黄州和在鄂州对他而言有不同的意义,在鄂州做同样的事情就有了精神跳脱出困境的价值,在鄂州他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,适意的快乐。“中原北望在何许,但见落日低黄埃。归来解剑亭前路,苍崖半入云涛堆。”(《武昌西山并叙》)既然暂时重回朝廷无望,那就自得其乐吧,“盖天下之乐无穷,而以适意为悦。方其得意,万物无以易之。及其既厌,未有不洒然自笑者也。……惟其无愧于中,无责于外,而姑寓焉。此子瞻之所以有乐于是也。”(《武昌九曲亭记》)共患难的弟弟苏辙对他的评价深入骨髓。苏轼在鄂州的活动让自己感受到了自由轻松,适意悦己,无碍他人,何乐而不为呢?所以才有了五年间的百余次鄂州之行。
黄州期间的苏轼百余次活动于鄂州,大量诗文对鄂州的文化书写,不仅成就了鄂州的文化品位,提升了鄂州的文化地位,更是获得自由适意境界
文章来源:《鄂州大学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ezdxxb.cn/qikandaodu/2020/0803/334.html